两人早上去的民政局,排队都快排到中午,池禹有点不耐烦了,念了一句:“怎么都那么热衷于结婚?”
于星落看他一眼:“民政局你们家开的啊?只需你来?”
池禹歪理又来:“年轻人结婚要谨慎啊。
前后左右排队的新人,看着年龄都不大,还有那种二十岁出头,刚到法定年龄的。跟他们这一组比,颇显稚嫩了,一看就长久不了。
于星落想了想,“那你也谨慎点,今天回去吧。”
“……”池禹被怼,脸上表现出很不高兴,说:“我就不。今天这个婚我跟你结定了!”
于星落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,他怎么怎么可爱?
两人斗嘴的时候,就排到他们了,递交了材料,然后拍照。背景是大红色的,“喀嚓”一张照片,两颗脑袋挨在一起。
两人长得都很好看,尤其男生过分优越的五官真是给合照加分太多了,很有灵气。都不用摄像老师教,拍出来就是范本,以及别人家的证件照。
从民政局出来,池禹捏着两个小本本看了半天,忍不住扯着嘴唇笑,一直笑到了车上:“原来结婚证是这样的。”
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,“留个纪念。”
然后把结婚证塞进于星落手里,说:“你来保管。”
于星落也看了一会儿,多看看就会发现,其实笑得挺傻的。池禹的脸倒是挺酷的,只是唇角微微上扬,但于星落自己笑得好傻。
她突发奇思妙想:“离婚证有没有合照啊?”
池禹:“……这才第一天,你就想什么呢?”
“主要是照片笑得不好看,我好傻。”
照片有什么关系,反正他老婆好漂亮。池禹恶狠狠地说:“于星落,你要是敢踹我,跟你没完。”
于星落被他逗笑,将结婚证塞进链条包里。她的心情激动,好久都无法平复。
午日的太阳落在他的头发上,脸上,还是一样的痞气。
谁能想到呢,这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,挺会沾花惹草的男人,竟然都是人家丈夫了。
于星落顿了一会儿,摸摸他的手臂,小声道:“老公。”
“嗯?”他应地倒是挺自然,还是漫不经心的语调。
于星落有点羞涩:“没事,叫叫你。”
池禹没再说话,手搭在车窗上,静默了好一会儿,也笑了,白皙清朗的脸上,有一点红。
“落落,我终于和你结婚了。”
池禹的计划是,领完证和于星落放个假。
但是那段时间公司的事儿很多,他根本就走不开,休假计划只能搁浅。为此池禹还挺不高兴,闷闷不乐了一天。
于星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,旅行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,她反而比较喜欢宅在家里。
看看书,刷刷剧什么的,呆在一起怎么样都好舒服。
但是某些必不可少的程序还是有的,比如下班后约个小会,手牵手在湖边散步;湖边有租借自行车的地方,池禹扫码了一辆,带着于星落环湖骑行。
于星落抱住他的腰,说:“每年三月中旬,有环湖马拉松,我们明年也参加吧。”
池禹点头:“但是你的体质太差了,我带你锻炼一下。”
于星落能料到他的不正经,带她运动的方式就是床上运动。领证这天晚上,他抱着她折腾到深夜,还尝试了以前没有过的姿势,胆大又放肆,弄得她眼底泛着泪花。
快睡着的时候,池禹跟于星落说,谈恋爱他好喜欢,但结婚是他今年最开心的事情了。
尽管羞耻,于星落在这方面还是挺纵容他的,又有点担心:“我们结婚,都没跟家里说呢。”
“结婚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,不想被别人的意见左右,就纯粹的我和你。”
于星落心一软,戳戳他的脸,说:“你太任性啦。”
释放完**的池禹惬意地躺在床上,又翻了个身,脑袋搁在她胸口,有种窝在她怀里的感觉,蛮不讲理地嘀咕:“落落,你太不了解我了,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。”
于星落揪揪他的头发,问他,他又不说了。
他说:“我爱你,但有的时候,又很怕你。”
她是唯一一个,他在这世界上偶尔会害怕的人。
长辈到周末才知道两人结婚了。
看到甩出的红色结婚证,脑袋都懵了。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,池禹又犯浑了,结婚这么大的事儿,竟然还瞒着长辈。
池父一边隐晦地责备池禹,一边又暗叹到底是他儿子啊,干什么都与众不同。不过池禹这混小子最好的归宿就是于星落,这一点还是蛮幸运的。
结婚证领完了,接下来就开始准备婚礼了。
婚礼的大小创意都是池禹想的,包括婚礼的地点,在一个私人的海岛上。小少爷对这事儿特别上心,婚礼上鲜花,伴手礼,都十分考究。
于星落的婚纱要提前几个月手工定制,戒指也是。不过这些都不用她忙,她也没时间弄。于星落对婚礼没有什么过多的想象。小时候跟于治勋参加过一个亲戚的婚礼。是那种很传统的,亲戚朋友坐在台下一边吃饭,一边看着上面新人宣誓,然后司仪还要开新人的玩笑。
一点都不浪漫,让小小年纪的她尴尬症都犯了。
后来在欧洲参加朋友的婚礼,确实浪漫,但是很累。
这一次自己的结婚,竟如此轻松。
只试了几次婚纱和婚戒,请柬,宾客什么的都是池禹在弄,没让她分半点心。连莫雨都说,这是她看过的最轻松的一场婚礼了;池禹会疼人了。
婚礼仪式在海边。
当天阳光明媚,天空湛蓝,几只海鸟低低飞过浅滩。
到场的只有双方比较亲近的亲友,并无外人,场面简单又温馨,却不失奢华。
于星落身穿抹胸刺绣婚纱,挽着爸爸的手臂,看见地毯尽头的池禹,一身黑色西装,长身玉立,手捧鲜花,干净的纤尘不染。
他真的好帅啊,不可方物。
这是于星落心中唯一的感慨。
或许是第一次,他忽然很紧张。看向她的目光热切,而手足无措,站在他身后的伴郎陆京延在他耳边小声提醒:“兄弟,稳住啊。”
池禹没理他,只看于星落。
于星落走过来的时候,他轻轻走上前,还没等新娘爸爸托付,就牵住了于星落的手,往自己身边拽了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