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维桢倒是一愣，这个问题还真没思考过，不过一想到谭沁，就觉得没什么可后悔的。
黄劲松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，叹了口气道：“这一点我就不如林老弟，我爹滴一直催着我结婚，我呢，还没玩够，因为这事儿，我每次回家吃饭都得硬着头皮，一个不好就要饱受唠叨。”
一直坐到天色将黑，黄劲松才告辞离去。
车上，黄劲松抽着雪茄问道：“阿生，你怎么看？”
阿生问道：“先生指的是什么？”
“林维桢。”
阿生有些为难道：“先生，说实话，这人我看不透。”
“哦？”黄劲松呵呵笑起来，“看来不单单是我看不透嘛。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真？”
阿生道：“不好说。”
黄劲松道：“有什么说什么，咱们就是随便聊聊。”
阿生斟酌道：“他的身份应该是真的，这一点没必要说谎。只是，我很好奇，他的钱是从哪来的？”
黄劲松道：“没什么稀奇的，他不是说做生意赚的吗？”
阿生失笑道：“您可能对大陆不太了解，我离开大陆时，全国上下吃大锅饭，搞平均主义，弄来弄去老百姓都成了穷人，也就没了贫富差距，于是社会主义就实现了。呵呵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小平上台，这才有了对外开放。虽说大陆现在允许做私人生意，可短短的几年时间林先生赚得钱委实太多了吧。”
黄劲松点点头道：“也是，不过这跟咱们没什么关系。港元汇率你怎么看？”
阿生道：“关键还是看中英谈判，谈的好，股市和港元就涨，谈的不好，股市和港元都要跌。”
黄劲松道：“你是一针见血啊，阿生，你给我当司机和秘书有些屈才了……。”
没等他说完，阿生就打断道：“先生，我对现在的生活和工作非常满意，非常知足，您如果看重我，就让我继续给您开车做秘书。我这人害怕跟陌生人打交道，很难独当一面。”
又是这个回答，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，反正次数多的都记不清了，黄劲松无奈地摇摇头，道：“好吧，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，就告诉我。”
……
林维桢又过起了悠闲日子，茉莉隔三差五地过来找他喝咖啡，当然，喝咖啡是假，主要是来拿消息。
茉莉通过在小报工作的朋友，一点点地向外界散播一些小道消息。
娱乐小报这种东西，毫无节操可言，但普通民众都爱看，无非茶余饭后图个乐呵。
林维桢透露的消息三分真七分假，假假真真，更容易让人相信。
每当港元出现抬头的趋势，林维桢马上放出一条消息，虽然不能立竿见影，但时间一长，中英还未开始谈判，恐慌的情绪就已经开始在底层民众中蔓延。
7月9日，中英正式谈判前的最后一个交易日还未结束，琼斯打来了电话。
“林，你有没有看最近半个月的k图？”
林维桢手上恰好拿着一份财经报纸，在汇率k图上扫了一眼，道：“看了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琼斯声音嘶哑道：“问题大了，你发现没有，最近两个星期的k图变化平缓，根本没有下跌的趋势，你的打压方式根本不起作用。”
林维桢无语道：“迈克尔，你还真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啊？”
散播谣言说到底只是小手段，借着大势或许会起作用，甚至能推波助澜，但却无法逆大势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