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家悄然收起自己的恶趣味。
胡颜竟是神采飞扬地一笑,道:“也好。”
天家微愣。
胡颜道:“告辞。”
天家回过神,却道:“此番一别,怕是不会再见,不如在宫中小住一晚。”这种要求,若是对一般女子而言,绝对有着强烈的暗示。
可惜,胡颜不是一般女子。
再者,胡颜心思多深啊,见天家出口挽留,便猜出了其中关联。但是,她就是不说破,装作不知道,用饱含深意的目光望着天家,幽幽地道:“如此留宿一名女子,圣上是打算封我为后吗?”
年轻的帝王立刻解释道:“自然是有故人相见。”
胡颜的眸光闪了闪,道:“劳烦圣上转告青染,无需强求。”衣袂飘飘,潇洒而去。胡颜走得并不快,但在几个呼吸间,便消失在了宫廷之内。就连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高手,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。
天家在亭子里又坐了一会儿,才招手换来暗卫高手,询问道:“你觉得,若要拿下大祭司,可有几成胜算?”
暗卫高手单膝跪地,抱拳道:“回圣上,大祭司的的武功和手段,当今天下无人能及。”
天家摆了摆手,示意暗卫高手退下。
他一个人站在亭子里,摇头一笑,道:“这么个女人,那么几个男人,呵……朕还是要谢谢那几个男人啊…… ”若没有那几个男人作为牵扯,这样一个女人,便可颠覆一个王朝。
花青染得知胡颜走后,匆匆赶来亭子。
天家道:“走了。”
花青染微愣,问:“她可说了些什么?”
天家道:“无需强求。”
花青染喃喃道:“难道她知道我准备用强的?”
天家的嘴角抽搐两下,终是道:“师兄啊…… ”
花青染转头看向天家。
天家道:“师傅出游前,将你交给朕代为照拂,可你也不能让朕去做这种事。”
花青染道:“让圣上帮青染留她一晚,着实不易。就此别过。”言罢,竟也走了。
天家抬手,想要叫住花青染,终是作罢。一个老道,一个大祭司,怎么都这么难缠呢?!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。
天家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。
至于那些等在酒宴上的人,却始终没有等到胡颜。
天家还算厚道,在下旨册封唐悠的同时,还告知大家,胡颜已经离开,让大家都散了。
对于这天降鸿福,唐悠有些晕头转向。
卫南衣逗唐悠道:“恭喜玉润公主。”
唐悠傻乎乎地道:“同喜同喜。”
卫南衣轻叹一声,道:“哪儿来的同喜?那个狠心的女人,这是不要我喽。”
唐悠迅速回神,惊讶道:“怎么会?”
卫南衣点头,眼神格外真诚。
唐悠皱眉,用手拍了拍卫南衣的肩膀,道:“你放心!我妹子不是始乱终弃的人!”
卫南衣的嘴角抽了抽,却道:“可她就是这么做的。”
唐悠拍着胸口,大包大揽道:“你放心!有我呢!”言罢,竟是掉头就往外面冲,要去寻胡颜。冲了十多步,才想起苍山,一回身,扯上苍山,脚踩风火轮,又开始往外冲。
成家兄弟,紧随唐悠身后,一同去往飞鸿殿。
昂哲一腔心思无从发泄,也闷着头走了。
卫言亭对卫南衣道:“为父已经递了折子,辞官远行,明日便走。”
卫南衣张嘴欲说什么。
卫言亭抬手,示意他不用多说,笑道:“为父老了,只想带着你娘亲到处走走看看。这朝堂之事,你需用心。”言罢,竟是步伐悠哉地离开了。
卫南衣望着卫言亭的背影,直到消失不见,才喃喃道:“儿要说得是,儿也递了折子,要远离朝堂。”莞尔一笑,“儿像老子,没错。”挥挥衣袖,也潇洒地走了。他不急着去找那个该死的女人。因为,她早晚是他的。而他,早以属于她。
热闹的酒宴只剩下宫女们穿梭其中,收拾着残羹剩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