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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79

“书房”

贺从泽眉峰微挑, 隐约明白了江凛的意思“你是说, 司振华把那些证据都放在书房里了”

“至少在我小时候,他有这个习惯。”江凛勉强回忆着,时间太过久远, 她也只能摸索出个大概“他的书房从来不让任何人进, 除了他自己,和家里的老管家以外, 我没有见别人能进去过。”

“我记不太清楚只记得他似乎一直都有在藏什么东西,应该挺重要的, 我小时候偷偷撞见过几次,没被他发现。”

“但是我也不确定, 毕竟那会儿我还小。”江凛说道, 摇摇头,神色几分凝重“李冬瑶不是司家的佣人么, 如果她资历不深, 那司振华和齐雅这两个老狐狸也不会放心用她。我只要跟她确认现在司家的书房是否还是块禁地,就能知道司振华是否还有当年的那个习惯。”

“好。”贺从泽颔首, 语调微冷, 郑重其事道“伤害你和睿睿的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
当然, 虽然他早在得知江凛幼时的事情后,便想着不论用什么手段, 也得让司家人加倍奉还。

但那时江凛明确向他表明, 她已经打算彻底放下这段过去, 贺从泽不想在任何事上强求她,于是只好暂且放下。

可暂且只是暂且,并不代表他以后都不会再拾起这件事。贺从泽向来清楚并坦然接受自己那睚眦必报的顽劣本性,毕竟从来没干过什么老实事儿,他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。

那些新仇旧恨,迟早有一天要被他数倍讨回,不过是早晚而已。

回到家后,贺伊睿已经开始困得点头了。

将困得迷迷糊糊的贺伊睿拎到卫生间,江凛先给这小丫头洗了洗脸,又给她换上了睡衣,见她的哈欠都快止不住了,便让她先回房间睡觉。

贺伊睿十分乖巧地“唔”了声,随后她便亲亲江凛的脸颊,咕哝道“妈妈晚安噢。”

江凛勾唇,揉了揉她的头发,柔声“晚安。”

贺从泽在客厅内跟助理打了通电话,贺伊睿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,正好赶上他收起手机。

贺从泽余光瞥到了贺伊睿,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她那件毛茸茸的皮卡丘睡衣,拖着小闪电尾巴站在他旁边,睡眼朦胧地张开怀抱“爸爸,我准备睡觉了,给你晚安吻。”

贺从泽心下一软,他在她跟前蹲了下来,轻捏两下她的脸蛋,随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,轻笑“睿睿,晚安。”

贺伊睿看见自己貌美的爸爸吻了自己,不禁各种心潮澎湃,乐呵呵地凑过去,同样在他脸颊上啄了口,“爸爸也晚安”

跟父母都道过了晚安,贺伊睿还不忘了去撸几下闹总,这才安安心心地回房间睡觉去了。

贺伊睿的房间在楼下,江凛确认她睡熟了,便将灯给熄灭,走向楼上卧室。

这段时间成天在那个李冬瑶面前演戏,还得忙着工作,她累得不轻,现在只差最后一步,就能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彻底画上句号了。

卧室有个单独的阳台,江凛刚推开卧室的门,就见贺从泽正在里面吞云吐雾,她皱皱眉,却不打算管,反正贺从泽平时基本不抽,他心里都有数。

想着,江凛拿过自己的浴袍,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,将满身的疲惫洗净,舒坦得很。

贺从泽从阳台散完身上的烟味儿,待他拉开门走进室内的时候,刚好撞见从浴室中走出的江凛。

她只随意穿着件松垮的浴袍,腰间系带虚虚打着结,胸前衣襟微敞,其中的美好风光若隐若现。

江凛眉目间还蒙着层水雾,整个人慵懒而媚气,晶莹的水珠从她发丝滑落,顺着脸颊蔓过脖颈,最终埋入两抹细腻修长的锁骨。

活色生香,不过如此。

贺从泽喉结滚了滚,看着江凛的目光突然就蒙上了些许隐晦暧昧的意味。

“出来了”江凛尚不自知,只抬眼瞧他,“正好,去洗吧。”

正说着,江凛径直走向床头,欲去拿吹风机,谁知在经过贺从泽身边时,突然被他揽入怀中,紧扣住了腰。

他俯首,唇贴着她耳侧,低声“我饿了。”

耳后处的肌肤过于敏感,江凛稍微侧首,她懒散挑眉,也不挣他,只噢了声“哪种层面上的”

贺从泽闻言顿了顿,随即他轻笑“身体和精神上的,还挺难受,江医生要不要考虑帮帮我”

江凛不置可否,放轻力道拍拍贺从泽的脸颊,一副从容模样道“洗干净床上等着。”

贺从泽被她逗笑,随手在衣架上扯过自己的浴袍,随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,走向浴室,“我觉得一起洗可能比较好。”

江凛抱臂皱眉“我觉得不好。”

“你懂什么,这叫情趣。”

“我看你是精虫上脑分秒必争。”

“就是这样。”贺从泽应她,敛目似笑非笑地瞧了瞧怀中人儿“新婚后就让我强行禁欲这么久,你觉得我怎么收拾你才能解气”

江凛啧了声,正要开口说话,便已经被贺从泽放了下来,她下意识向后靠,贴上浴室的墙壁,不算特别凉。

贺从泽并不打算给她太多的反应时间,他伸手抬起她下巴便落下一记深吻,不容拒绝地剥夺了她的话语权,在她唇齿间攻城掠地,贪恋着这处他太久未曾体会过的净土。

贺从泽的唇上还隐约含着先前的烟草味道,不浓不淡恰到好处,正攀着浴室中尚未散去的热气,像是催人迷乱的荷尔蒙一般,迅速侵占了江凛的身体各处。

二人接触的瞬间,彼此都能轻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动情。

太久没有这样亲近了,真的太久了。

江凛不甘示弱,追着贺从泽舔吻轻咬,处处勾火。不经意望见他一身的衬衣和西装裤都还好好穿着,只是布料被水浸湿,少了些精致妥帖,添出的随性倒更合适。

江凛看着不舒服,自己的浴袍早就被某人给扒拉掉了,凭什么他还衣冠楚楚的

想罢,江凛干脆利索的就去扯贺从泽的衬衣,扯完衬衣解皮带,他见她这样不由有些忍俊不禁,遂含住她耳垂轻咬,嗓音带笑“这么久不做,你倒是没变。”

江凛不屑轻嗤,“你什么时候不是乖乖等睡的那个”

贺从泽笑得仿佛计谋得逞的狐狸,低声“那我们今晚就看看,究竟是谁睡谁。”

满室皆是氤氲的热气,缠绵情意汇聚此刻,旖旎缱绻。

江凛晚上被折腾得不轻,一夜过后再醒来,正好是天蒙蒙亮的时候。

她慢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腰酸背痛的感觉差点让她重新躺回去,她暗暗倒抽了口气,差点儿没要踹一脚旁边餍足的男人。

江凛摸了摸脖子,果然有点疼,又掀开被子看看身上,她陷入沉默。

他属狗

江凛十分不满,毕竟她执着于睡贺从泽这件事,所以她便也慢悠悠挪过去,打量几眼贺从泽。

嗯,这么一看倒是彼此彼此。

江凛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,正准备翻身下床去喝水,手腕却冷不防被人拉住,她重新跌回床上,顺便还被装睡的某人趁机压在身下。

江凛还没反应过来,贺从泽微眯着眼,便已经低下头去吻她。

江凛躲闪不及,便只得承受了这个并不算温柔平和的早安吻。

一吻罢,贺从泽靠着她脸颊,笑意懒散“怎么样”

江凛嗯了声,也懒洋洋的“服务不错,很满意。”

贺从泽低笑,这才不急不慢地坐起身来,轻薄的被子随之滑落,他身上那些痕迹便直直闯入江凛的视野,看得她有些耳热,不禁撇过了脑袋。

换好衣服后,刚好到了叫贺伊睿起床的时间,江凛便下楼去她房间中,然而推开门,却见小家伙已经自己起来,正往身上套着衣服了。

江凛愣了愣,“什么时候醒的”

贺伊睿睡眼朦胧,显然是刚睡醒的状态“刚醒”

江凛有些惊喜于贺伊睿的自律,她走上前,边帮她整理衣服,边夸赞道“这么快就能做到自己起床了,很棒,这个好习惯要继续保持。”

“真的吗”贺伊睿最喜欢听江凛夸自己,登时笑逐颜开,忙不迭点着头答应“那我以后就开始自己起床”

“可以啊。”江凛欣然道“好习惯是你的资本之一,贺伊睿,这就是你已经领超同龄人的地方,你很厉害。”

贺伊睿正乐着,然而却瞥到了江凛脖颈处的红痕,她疑惑出声,伸出手戳了戳“妈妈,你受伤了吗”

江凛起先还没明白她是在说什么,然而下一秒便迅速明白了,她思索半秒,想着这种该怎么跟孩子解释。

想了半天不知道什么借口好,江凛索性面不改色道“这不是伤,这是草莓。”

贺从泽刚换好衣服下楼,听见的就是江凛的这句话,他本来觉得莫名,然而过去一瞧,瞬间就知道江凛是在说什么。

“草莓”贺伊睿摆出好奇宝宝的姿态“草莓不是水果吗”

江凛的神情淡定自若“水果中的草莓是种在地里的,这种草莓只能种在皮肤上。”

贺从泽“”

“好神奇哦”贺伊睿双眼晶亮,接着问“可是好像自己种不到呀”

“嗯,这个只有别人才能种。”江凛颔首,觉得不对又补充道“只有你最爱的那个人才能种,不然就会很痛。”

“最爱的人”贺伊睿歪歪脑袋,“像是爸爸对妈妈来说的那种吗”

“对。”江凛揉揉她的脑袋,耐心道“更深层的事情,还需要你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了解。”

贺伊睿懵懵懂懂,“更深层的事情是像那些哥哥姐姐亲亲抱抱吗那种事好害羞噢。”

江凛始终都认为在孩子的性教育这方面,因噎废食不可取,就在她思索该如何对贺伊睿解释的时候,身后传来贺从泽温和沉稳的声音

“睿睿,不论是爱人之间的感情、还是更加亲密的事情,这些都是很美好的事物,不该令人谈及色变。”

江凛回首看向贺从泽,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,在母女二人面前蹲身,笑着捏捏贺伊睿的脸蛋“虽然你现在可能听不明白,但我希望,你总有一天能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
贺伊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正儿八经道“我会好好记住的”

贺从泽弯唇,笑容中满含着为人父对女儿的温柔宠爱,看得旁边的江凛一时失语。

半晌她垂下眼帘,无声笑了出来,心里委实欣慰又感慨。

江凛今天是晚班,所以今早她与贺从泽一起去送了贺伊睿去上学,目送贺伊睿背着小书包走进教学楼,江凛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,拿出手机。

她给李冬瑶打了个电话。

也不知道是对方纠结还是什么原因,电话响了会儿才被接起来,那边传来李冬瑶慢悠悠的声音“喂”

“你在司家工作多少年了”

虽然不知道江凛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,她还是老实回答“快十年了。”

“这十年里,司振华是不是一直不允许别人进他的书房”

“对,就连司小姐和齐夫人也不行怎么了”

瞬间确认了心底的猜想,江凛笑笑,“除了他,没人能进书房”

“还有我和老管家,但我们进去也只是打扫卫生,不能动书房里的任何东西。”

果然有猫腻。

江凛想着,她从容对李冬瑶道“现在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等你告诉司家人我和贺从泽离婚后,就趁他们两个放松警惕的时候进入书房,你到时候去搜搜他的办公桌,肯定会有我想要的东西。”

这个虽然有难度,但并不到让李冬瑶一口拒绝的地步,她只是好奇“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”

江凛并未正面回答她,只淡声“如果你真的翻出来,你就知道了。”

挂断电话后,便只等着李冬瑶那边的回应了。

两日后,李冬瑶正式离开学校,重回司家,佯装一切进行顺利的假象。

齐雅听闻江凛与贺从泽即将离婚的消息,当即便有喜色攀上眉眼,“真的这么快”

李冬瑶点点头,沉声道“贺伊睿亲口说的,而且他们两个人也已经把戒指摘下来了我任职的那段时间,他们两个基本都是分开来学校的,气氛很僵。”

虽然心底有些怯,但江凛跟贺从泽那两个人却更让她无措,李冬瑶只好强行压住心底的慌乱,装作冷静。

“好”齐雅笑着拍拍她肩膀,“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,报酬绝对少不了。”

李冬瑶在司家工作多年,除去老管家外,便是她最信任的佣人,所以对于李冬瑶说的话,齐雅几乎是很容易就相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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